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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林市优秀公安文艺作品展(十二)

来源:吉林市公安局   时间: 2022-07-02 13:23

  刘凤斌,1966年出生,吉林市公安局江北分局秀山派出所所长。吉林省公安文联会员,吉林市作家协会会员,吉林市公安文联理事。在国家、省、市多家报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诗歌作品多篇,多次在吉林省公安文学大赛中获奖。
  老王师傅
 

 

  

  老王是我的第一位搭档,也是我从警的第一任老师,确有师徒之缘,我就一直叫他老王师傅。
 

 

  

  老王是个普普通通的民警,一脸让人怕怕的横肉,黑红黑红的,性格有点古怪,说话耿直,让人疏于和其交流。研究起案子来,他会眯缝着眼睛一直听,如果别人对案件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路,他就会心一笑,笑起来也会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战栗。
 

 

  

  如果研讨案件一言不发,他会对你嗤之以鼻。几年前,没混上一官半职的老王退休了,按他自己的话说,“一个科员就寿寝正终了”。上班的一年四季,半数以上的时间,他总会穿着一条警裤和一件警用衬衫。
 

 

  

  老王师傅爱好打鱼,他的打鱼工具很简单,就是一双靴子,几片渔网,也不是人们所说的休闲的钓鱼,而是到野外下水出苦力的那种。
 

 

  

  除了爱好打鱼,老王师傅爱喝浓浓的茶水,他的办公桌上有个大大的铁缸子,每天盛满了浓浓的茶水。
 

 

  

  抽烟算是老王的业余爱好,他的办公桌上有个塑料袋,里面装满了刺鼻的烟叶。他的烟瘾很大,这支没抽完,对上另外一支接着抽,比较省打火机。办公桌和地上尽是不小心散落的烟丝,有点不拘小节的凌乱,偶尔也买几盒“良友”,这时,他会神秘地递给我一支,不在意你想不想抽,也不管你会不会,一定让“尝尝”。
 

 

  

  办案熬夜是常有的,老王的精神头我们当时这些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都望尘莫及。每次搞案子不慌不忙,传来嫌疑人,不着急审讯,而是自己吃饱喝足,让他们完全表现之后再去突审,但只要审起来,你可能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了,连续四五个小时不让你说上话,不知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,连我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学徒都云山雾罩的。
 

 

  

  审案子的老王说不上正人君子,不拘小节,跷二郎腿,连续抽烟。每次熬夜到凌晨两三点钟,他早晨六点钟准时起床,在我们都睡得很香的时候,拖地,烧水,嘴里哼哼着让人听不懂的小曲,用自己兜里的钱买方便面,煮熟后,叫醒大家一起吃,如果高兴,还会用并不多的工资买一些烟,扔给大家一起抽。
 

 

  

  一个鱼池发生一起杀人案。案件分析会上,老王语出惊人:“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物证看,这个犯罪分子是个打鱼的而不是钓鱼的,我们在摸排的时候应该有所侧重,钓鱼的一律排除。”
 

 

  

  后来才知道,打鱼和钓鱼的概念有所不同,打鱼的不多,钓鱼的范围很大。摸排中,专案组考虑了这个因素,案件破了,嫌疑人确实是个打鱼的。
 

 

  

  知道后,他很自豪,我溜须他分析的透彻精辟,老王得意地看了看我:“要不能做你师傅?”
 

 

  

  破案后,老王非常得意和高兴,买了些菜,让我们一起到他家小撮一顿,这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家庭状况,有一个精神不太好的老伴,三个孩子,都没工作,五口人挤在一个一室一厅的居室里。
 

 

  

  他的一个儿子因为盗窃被判刑三年,提到这个话题,他很沉闷,满脸的无奈和愧疚,总是一句话:惭愧啊。
 

 

  

  每年春节,老王会坐公共汽车到千里之外的监狱,为了节省开销,尽量给儿子多带一些钱,中途还要坐一段拉煤的方便车,到地方了,和毛孩差不多。
 

 

  

  前些天,在大街上碰到退休的老王,脸晒得更黑了,穿着那套十几年前的警用风衣。寒暄了几句,他便滔滔不绝地说起破获案件的得意之作。
 

 

  

  退休时,也没为他摆酒送行,借着他的兴奋劲,我俩进了一家小酒馆,尽兴而归……
  老侯是个好警察
 

 

  

  一个瑞雪铺满街路的冬日清晨,一群年逾花甲的老人,推着轮椅,拄着拐杖,互相搀扶着,步履蹒跚地汇集到公安分局门前。寒风掀起了他们额前的白发,细雪沾满了他们衰老的双肩。他们不吵也不闹,全都翘首向院内张望,像是急切地等待着什么人。
 

 

  

  这样一个特殊群体,很快引来路人的驻足观望。好事的人忍不住试探打听:“出什么事儿了?来告谁?”
 

 

  

  在路人一遍遍的追问下,一位老人甩开拐杖,从怀里拽出一卷红布,亮出一面红底黄字的锦旗。“为民服务、警民鱼水;心系百姓、造福万家”,16个醒目大字,在白雪的映衬下,熠熠生辉,格外耀眼。在无声的回答中,人群散去了,分局办公楼里却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 

 

  

  老人们被迎进了接待室。民警刚要端茶倒水,老人们却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瓜子、花生和糖果。你一包、我一件,不一会儿,就堆满了茶几。老人们口口声声地说,他们是专程来感谢老侯的。
 

 

  

  听说分局来了不少老人,政治处的同志来了,分局领导也来了,老人们的话匣子打开了。
 

 

  

  为首的老人名叫石桂琴,八十多岁了。老人说,他们是在化建公司工作二十多年的“家属工”,在“三大化”建设中做出过巨大奉献。可是,因为企业改制,他们不得不离开珍爱的岗位下岗回家,心中盼望能和正式工人一样享受退休待遇安度晚年的梦想破灭了,每月仅靠一百多元补助费维持生活。
 

 

  

  他们找过单位,找过领导,在一个“等”字下盼了二十多年。他们老了,找不动了,找不起了。几年前,国家公布了解决“家属工”、“五七工”社会保险的新政策,燃起了他们心中的希望。可是,档案残缺不全、工龄无法计算……诸多困难,让他们心中的希望再次湮灭了。
 

 

  

  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到单位打探时,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教导员侯连中与他们相识了。听着老人们的哭诉,老侯揪心的难受,“我帮你们跑一跑。”
 

 

  

  简单的七个字,背负的是多么大的希望和责任啊!老人们心里也在嘀咕:“一个小警察,能管了这么难的事儿吗?”
 

 

  

  老侯忙碌起来了。他借文件、打电话、翻资料、上网查政策,时常熬到半夜;他去社区、进街道、访单位、找主管部门,时常过了饭口;他找朋友,动员家属搭关系、找门路,时常说破嘴皮;他翻档案、查照片、跑证明、开回忆会,时常满身灰土。他感动了这群人,感动了办事人员,感动了主管领导,感动了所有人……
 

 

  

  功夫不负有心人,老侯终于把所有的证明材料跑全了,他跑断了腿、磨破了嘴,事情终于落笔成文了。
 

 

  

  就在家属拥满办事大厅的火爆场面中,老侯悄悄闪开了,闪的很悄然、很低调、很幸福。
 

 

  

  老人们终于拿到了每月可以开到一千元的工资折。那个老侯,成了他们嘴边不能不说起的话题:“老侯是个好警察!”
 

 

  

  石桂琴说,所有的感谢话,都代表不了这七个字。
 

 

  

 

 

  

 

 

  

  暖春
 

 

  

  北方的三月,寒意料峭。
 

 

  

  分局经侦大队的老贾、老曹、小孔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。
 

 

  

  行程五万多公里,办理半年之久的合同诈骗案终于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,但案件中的主要嫌疑人朴静在逃,他们心里的一块石头并没落地。
 

 

  

  虽然不辞辛苦利用各种手段工作了半年多,但疑犯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就像人间蒸发一样。
 

 

  

  略有些失落的几位坐在办公室东一句西一句说着下步工作打算。这时,老贾的电话响了,神情也随之紧张起来,他马上招呼小孔、老曹:“准备法律手续,领枪,给车加油,准备出发。”
 

 

  

  大家猜到了八九不离十,可能逃犯有消息。
 

 

  

  二十分钟的时间,一切准备就绪。老贾亲自驾车赶往距离本市四百多公里的延吉,车上,大家都闷着抽烟,小小的空间里已让人窒息。
 

 

  

  老贾这才发话:“我们估计要中奖,朴静去了她女儿的学校。这次一定要抓住她,这个机会错过,再想抓她就难了……”
 

 

  

  延吉是吉林省的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州,朝鲜族居多,语言不通,情况不熟,按照在车上商量的方案,观察了校外的一切情况,几个人采取了校外蹲守这一老办法,穿梭在学生和家长中间。
 

 

  

 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,此时天色已晚,人影模糊,来往的学生和家长寥寥无几,却没发现疑犯的踪影,寒风刺骨,希望越来越渺茫。
 

 

  

  大家又不甘心,心里始终告诫自己不能麻痹,以前的工作中常会遇到此类问题,谎报军情的事时有发生。
 

 

  

  整个校园,只剩下一间教室的灯还孤单地亮着。老贾、小孔交流了一下眼神,果断进入亮着灯的大楼。
 

 

  

  走廊里,昏暗的灯光下,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女人正在教室走廊里粘贴板报,另一个女学生正伏在课桌上写作业。
 

 

  

  半年多的时间,老贾他们已经很熟悉朴静的女儿了,教室里的就是朴静的小女儿朴美丽。但不敢断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朴静,虽然已经把朴静的照片存到了手机,并设置成了屏保,在车上的时候,他们还仔细盯了半天。
 

 

  

  来不及多想,老贾马上贴近这个女人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 

 

  

  “朴美子。”
 

 

  

  朴美子?虽然和朴静的名字不相符,但老贾明显感到这个女人浑身在颤抖,沉默了数秒,老贾开口了:“教室里的是你女儿吗?”
 

 

  

  “是”。
 

 

  

  得到了确认,下一步就是往外带人了,“我们是吉林市公安局的……”
 

 

  

  “我知道了,等我把板报贴完再和你们走。”
 

 

  

  当老贾转头看到孩子那天真的眼神正从教室向这边望来时,拿出一半的手铐又送回了兜里,瞬间竟束手无策起来。
 

 

  

  一个是通缉的逃犯,一个是逃犯天真的女儿,这时,一个动作就让逃犯信手拈来,更何况一个弱女子,如果这样做,对孩子的刺激,可能对她今后心理上永远抹不掉的阴影,影响她的一生。
 

 

  

  可教室在三楼,窗户并没有保护网,屋内的剪刀,走廊敞开的门,到手的嫌疑人时刻都有逃跑或者发生意外的危险。
 

 

  

  片刻的沉默、尴尬,老贾贴到疑犯身边,“我来帮你贴板报。”
 

 

  

  说话的同时,已经牢牢控制了朴静,小孔也心领神会地来到朴美丽的书桌前,“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,来接你妈出去吃饭,一会用车给你送回去,快收拾书包吧。”
 

 

  

  显然,朴美丽已经打消了疑惑,因为隔着玻璃,老贾正微笑着望着她。
 

 

  

  车上,小孔故意问朴静:“明天出差吧?”她马上反应过来,对女儿说:“听姥姥的话,好好学习,妈妈要出差了。”
 

 

  

  到了州局,老贾带回一些吃的给朴静,点燃一支烟,静静地等着朴静开口,朴静哭了……
 

 

  

  深夜十二点,从朴静藏匿的地方将一些证据取了回来,老贾笑着对老曹、小孔说:“今晚人犯交给你们了,明天的工作我来做。”
 

 

  

  凌晨五点,老贾又回到州局的审讯室,小孔调侃道:“你还不放心?朴静可是竹筒倒豆子,大半夜你也不怕冷?”
 

 

  

  老贾把一杯热茶放在朴静面前,应道:“不冷,今年看来是个暖春……”
 

 

  

  这天晚上,老贾醉了....
 

 

  

(责任编辑:王兆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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